[小说连载] 东风谷的早苗酱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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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续)

椛椛在门外待机中。她一脸微笑，尾巴一直摇着，似乎心情大好。

而神奈子则痛哭流涕，她的风祝，那个叫东风谷早苗的孩子还是没回来，据传她已被困在魔界。

她抱着守矢之宝——东风谷早苗的水手服痛哭流涕。

怜无摊着手说，大妈你干脆转职做影后算了。

幻想乡里没有标榜信息高效共享化的信鸽公司。不会成天到晚都飞来鸽子落上你头顶，告诉你已发生什么事，正发生什么，又将要有什么事等着你。总之，似乎守矢的风祝不见了，要多久回来尚不得而知——最近幻想乡的天空中出现了些宝船的碎片，于是守矢的风祝东风谷早苗就按照两位神明的意思调查去了。可过了十来天都还未有消息，两位神明也只能干着急。

“干脆再认一个早苗做守矢的风祝算了。”神奈子又狠狠地把正脱下水手服，露出学校泳装的早苗酱抱住，看起来已在自暴自弃，“喂，以后天天穿学校泳装给我看！”

早苗尴尬的点点头。

“话说你们过来，是想夺走我们的水手服么？”
“大妈你……自重。”怜无终于按捺不住，手指向神奈子从牙缝里挤出“自重”两字。
“阿呜，早苗的水手服可是守矢之宝，不能给你们哦。”诹访子一跳一跳地奔到东风谷的早苗面前。很显然她喜欢这个曾一起生活了个把月的女孩，不住地把早苗的脸蛋捏来捏去。
“说吧，你们到底来干啥的？”
“请……请还回我们的信仰。”或许是刚才受惊不小，早苗声音越来越小。

神奈子嘿嘿地把酒斟上，双腿盘坐着喝了一两口，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我的态度还是那样：这水手服你们休想拿到手！”

如同陷于围观诸人当中，正处于舆论有利地位的老婆婆卖弄着自己的伤感，以求得更多同情。在抹去廉价的泪水后，神奈子郑重告诫：

“GO HOME！”
“什么，这是符咒的开场白么？”
“GO HOME！”

不要以为你说几句鸟语就能打发我们走。退一万步说，不借助你们神明的力量，我们怎么回去？怜无倒是说出了问题关键点。

“啥？你们还不会使用符卡么？早苗酱。”诹访子问着，“我记得神奈子在离开东风谷之前，曾经分给你好多信仰，足以引发大奇迹了吧。”
“抱歉，除了会飞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神奈子无奈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在了解到东风谷的早苗只学到了现人神的皮毛，根本不能独自使用神明的力量引发大奇迹时，她一脸沮丧。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呢。”她让两人坐下，叫诹访子端出才煎好的薄饼，叫两人趁热吃掉。在打发两人填肚子期间，诹访子说刚才有只从迷途之家来的妖怪猫擅自跑到了家的桌炉里，见到她就逃走，不过却留下了字条：

“这事儿是你们守矢惹上的，非要在其他结界吸取他人的信仰……欠债总是要还的，快点摆平她们，还给她们信仰得了！不要让结界产生其他异常。留字条的人没有署名。”

等神奈子看完后，诹访子立即把它烧掉。

“这事儿是你惹上的，快点摆平她们。”她重复那句话，也许是感觉神奈子心不在焉，她干脆踩了神奈子一脚，“还抱着早苗的水手服干嘛？我们家的早苗没事的，我听陆上的青蛙们说，宝船的碎片已经消失，天边的黑云也没了，她们快回来了。”

神奈子望了望水手服，突然傻笑起来。

她突然冲到外屋，对两个东风谷的来客说：“好吧，谁叫我以前在你们家里寄宿过呢，我就再帮你们一把。早苗酱，想不想再做一次？你以前挺熟悉！”

在正殿门口微笑的椛椛听到这句后耳朵不禁竖起，自言自语道：

“以前挺熟悉？”

“当然是收集信仰啦！”

她把更合身的蓝白巫女“工作服”抛给早苗，青蛙和蛇的头饰一个不少。东风谷的早苗好象并不排斥，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在东风谷里帮两位神明收集信仰，似乎还挺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给我们信仰。要全靠我们自己去收集？”怜无无精打采地问道，“真小气。”
“只说对了一半哦。收集信仰给我们，然后再分一半给你们。”诹访子躺在地板上含糊地说。
“对啊，所以多劳多得。”
“简直是残酷剥削！”
“神明需要和你们这些人类坐下来签平等协定么？”神奈子大妈颇为豪气地斟上一碗酒，一饮而净后接着说，“早苗眼下根本没有能力引发奇迹，就算收集到了信仰，她也不能算做一个合格的寄主，那些信仰们只能全部由我和诹访子暂时吸收掉。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些暴增的信仰分给你们，让你们带回去。”
“所以，CodeName:天然小苗大侵略！”青蛙子定好了一个名称。
“等等，这是什么。”怜无拍着脑门很是头疼。
“收集信仰的代号啊，你们以前不做过么。”神奈子拍着早苗的肩说，“加油！”
“加油……”早苗象个小孩子一样附和着说。
“又不是她一个人在帮你们忙……”怜无挺不满意，行动代号里没有她的名字。
“好吧好吧，怜无酱，凡事不能尽善尽美。我也给正准备把椛椛交给你们做帮手哦。”
“哎？”椛椛耳朵一颤，想着没人交代她这样做。
“有什么好吃惊的。你看，你的上司鸦天狗已经授权让我们调度你了。这是她的爪印。”

神奈子笑呵呵地拿出协议原件，上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红爪印，那是鸦天狗踩过的。莫名其妙就被《文文。新闻》报业集团的上司卖给了神明，椛椛又要哭了出来。

“好啦椛椛……”怜无没好气的捏着白狼天狗的脸，把她捏得哇哇直叫，“好好的帮忙。”
“椛椛我喜欢你啦。一见到你就挺喜欢！要你当帮手简直求之不得。”早苗忙握着她的手。

过不了几天，幻想乡里到处流传着“有一对小号的博丽巫女和守矢巫女出现”。在大家猜疑不断的时候，小报《文文。新闻》的鸦天狗率先派记者截住她俩，做了第一次专访。

随后那篇劲爆的专访让幻想乡人们和妖精都大吃一惊，这篇报道宣称，这两人是博丽巫女和守矢巫女未来的女儿。而且专访的开头，怜无还认真摆了个POSE宣称，现任博丽巫女已经消失，她是继任者！

“我是怜无！我喜欢睡觉，喜欢挑战，喜欢用野蛮的拳法让对手就范。无所谓会不会飞，无所谓什么大结界，我和你一样，我没有灵力，不是灵梦二号！”

她们根据神奈子的指示遍游幻想乡。但是驱除污秽，再依靠神力建小型祠堂的手段却是很单纯，手法也不熟练。再加上怜无直来直往的个性，免不了被洋馆里的女仆长飞刀驱逐，被人类村庄的背后燃烧出凤凰图腾的隐士生擒，或者被太阳花田的赏花者以压倒性的气势踩在脚下。

仓惶逃窜，带着椛椛一起仓惶逃窜。就跟小妖精一样不堪一击。

“我和你一样，我没有灵力，但我是灵梦战队的二号人物哦。”就在他们仓皇逃窜的时候，某只鬼也来凑热闹，突然从后面拍了拍怜无的肩膀。

在怜无通过《文文。新闻》进行“博丽巫女的继承”宣言后，注定会有很多挑战者登场——反正只要是“博丽”两个字相关的除了啥状况，必定会招惹上一众相当棘手的人物登场。

在标榜着“战胜博丽巫女，就战胜幻想乡”的时代下，怜无和早苗是不幸的。当她们妄图跟慕名前来挑战的鬼理论，想让寄宿在博丽神社里的鬼信仰神明时，那个叫萃香，身着博丽巫女装的小鬼很爽快地给怜无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直接把她轰到天上去。同样，在以“击败博丽和守矢巫女，挽回我们的尊严！”的指导思想下，月球上的住民和天界里的大小姐蠢蠢欲动，她们向文文。新闻宣布，将举办自由搏击对抗赛。

更有甚者，在以“要吓每个人一大跳！”的最终目标下，妖精权益联盟的负责人，以及她近几日不断庞大的会员们变得越来越恣意妄为。在成功地吓了早苗酱几大跳后，万年没人搭理的伞妖怪破天荒地上了文文新闻的头条。

总之，早苗和怜无过着比在东风谷里更充实的生活。

看在眼里的诹访子自言自语地说，喂喂，毫无疑问，幻想乡很危险，你们还是回去吧。可话未说完，就遭到了神奈子的反对：

“说什么呐，月之都举办的自由搏击对抗赛，咱们家早苗酱上场后，说不定能获得大量的信仰。”

诹访子不满地一蹦一跳，来到神奈子跟前：

“你一直想让两人出丑么。”
“我可没这样想过。”
“虽然我也喜欢看热闹，但我觉得到了人类的21世纪后，你越来越变态了呢。”
“哪里，哪里。作为神明，也应该与时俱进才对……况且，我看好她们哦，你看！”

诹访子朝远望去，在车轮战第一回合，当怜无被习惯性地打趴下之后，早苗第一次运用神风躲开了妖精们的进攻，并且运用神奈子赐予自己那一丁点神力，恰好把那只苦大仇深的伞妖精吹出界。

这以弱胜强众人欢呼场面犹如一个答案，让两位神明越发怀念她们家那个失踪风祝的幼年。

第一次上学，第一次穿上制服，第一次给两位神明做饭。

第一次跳着蹦着去游乐场玩，第一次结伴和同学回家，第一次学会和神通话，第一次在天空里描下星型的弹幕。

飘荡的空气中，洗发水的香味一瞬即逝；蜿蜒的柏油路面上，上学时急匆匆地身影一闪而过。叫早苗的孩子多得是，甚至，在发饰上同时绑上青蛙和蛇的人，或许也有很多个——眼前就有那么一个。

“呐，神奈子，我们的早苗或许还被困在魔界啊。”
“快了！我们的早苗会回来的。”

神奈子头也不回地朝神社走去，看样子已心满意足。

神明有时也不尽贪婪。

*——*——*

天狗的集会时间到了。

早苗和怜无只得把忠实的椛椛送回半山腰的瀑布，在隐蔽的山洞里，哨戒天狗们将进行集会。

这几天两人摸爬滚打惯了，再说通过《文文。新闻》后来的澄清，几乎所有的幻想乡居民都知道她们是外来的访客，收集信仰的历程变得容易多了。甚至在人类村子里的阿求的帮助下，她们拿到了《幻想乡缘起》的复刻本，可以很方便的鉴别没见过的妖怪。

不过闭门谢客，或者喜怒无常的妖怪也不在少数。

“怜无酱，我好疼。”
“哪里哪里？今天我记得你没受到什么皮肉伤啊。”
“我心疼。”
“哎……搞不懂你。话虽如此，那个迷途之家的九尾狐态度还真是恶劣……”
“信仰到底收集起来没有哦？”
“我看看，神奈子给的信仰收集器上表示，我们今天收集到的信仰们还不到350春度。”
“……到底有多少啊。”
“我也不懂这刻度的表示法，不过看上去很多的样子。”怜无装好那个特殊的计量容器，“两个废神也真是的，嫌每次只传输一丁点收集到信仰不过瘾，非得让我们收集很多后再一次传输。”

这个专门收集信仰的容器就象一根试管，外面套上了一层坚固而小巧的铁皮保护层，铁皮层的顶部，还特意搞了个花样，搞了顶诹访子的帽子图案。

“回去吧，怜无酱，两位神明大人今天说要犒劳我们！”早苗看看天色已晚。
“好吧，反正她们只会做粗茶淡饭……要做出点丰盛精致的晚宴不还是全靠我？”怜无掐着手指头，“今晚椛椛铁定烂醉如泥，不要又被欺负了才好……我们只做4人份饭菜就够了。”

看着夜色逐渐降临，早苗和怜无加快了脚步。

“要不然干脆飞回守矢家？”
“我没燃料了……”早苗肚子饿了。
“喂，我们会迷路的！”
“那么，谁来救我们啊……”
“试着嚷嚷吧。”
“谁来救我们啊！！！”早苗把这几天受的罪全都叫醒，让不快随着回音飘散开去。
“你还真嚷那么大声。”
“谁来救我们吧。”早苗一副打死都不想再去收集信仰的模样，瘫倒在树下。

这时，林子里沙沙作响，就象兔子撺掇的声响。

“兔子？不是兔子！”

从浓密的树海里突然走出三个带着面具的家伙。

“喂，她们是谁？”怜无问道。
“爱恶作剧的三只妖精的加强版？”早苗也不敢肯定。

“你不需知道我们是谁。”虽然声音很低沉，但很明显对方说话的人是位女性。带着狐狸，小鹿和鹰图案面具的三人很迅速地摆开阵势，把早苗和怜无围住。
“慢着慢着，你们要干嘛？SpellCard？”

怜无话音未落，光球就化作焰火，在她们周围燃烧，随后风和雾渐起，让火势更加凶猛。

“这是谁的符卡啊！乱七八糟的。”这么些天过去了，怜无印象里没有谁用过此类符卡，“喂喂你们慢着，快说点话啊！你们这是在干吗？”

怜无还在嚷嚷的时候，戴着狐狸面具的家伙迅速奔了过来，向怜无和早苗的肚子狠狠一击，两人痛苦地倒下。

“神奈子……大人的信仰计量器……放开。”早苗仍在挣扎着，但辛苦收集的信仰们，全随着信仰计量器落入这帮来历不明的人手里。
“早苗，危险！”怜无发觉不对劲，那个戴着小鹿面具的人似乎正预备放出符卡。

那是正对着早苗的一缕夺目的光束。

“危险啊！”怜无向她扑了过去，抱着她滚了几个圈。夺目亮光所造成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烟雾弥漫的火圈里，她呛个不停。

如果天空就象一个池塘，泛着粼粼的波光。而我的心底哀伤谁能看到呢？

连敌人都没搞懂，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没搞懂就挂了，可真不值呢。

怜无抱住惊魂未定的早苗闭了眼。

有雨滴？

象雨滴又不象雨滴的东西？大大的水泡？却又如同雪一样融化在心里。

很惬意的感觉呢……

这是谁在放符卡么？怜无睁开眼一瞧，周围一片烧焦的草木，但火已经灭掉。那三个来历不明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怜无无奈地摇摇头，拍拍脸想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咯，没事咯！”

周围妖精们发出的怪叫此起彼伏。瞬间而来，瞬时而退，就象这片天空下仍旧在默默纷落、碰触到物体又瞬间融化的水泡们。

粼粼波光下的水底心伤。

（待续）

(image credit: cielo oce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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