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东风谷的早苗酱 09

编辑按：连载继续。首回链接点此，连载系列点此。幻想乡的治安与英文普及问题都让人头痛。

第四章 (续)

“好吧，这是我和她的暗号，这孩子一闻到科学的气息就会放我们过去。”等到了目的地，脸被捏大了一号的椛椛嘟哝着，从包里掏出那个移动电话的模型，“河童会躲开陌生人，但小椛我和它关系很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座简易浮桥已从水中缓缓升起。

河童是避世的种族，而其中的“巧匠”荷取小姐更是把自己的秘室隐藏在一排水帘后面的洞中。当然如果仅从洞子外的木门上看，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当椛将手掌压住门旁的大圆按钮后，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哦？是椛椛么？快进快进，最近没事很无聊，我还想和你下几盘棋。”
“嘿嘿，今天我……可是带了两位参观者过来哦，拿出精神招待她们两位哟。”

椛说完，就把木门缓缓拉开。怜无在想，木门后面，是不是可以算另一个结界了？

门里面有比东风谷先进半个多世纪的科学。透亮的通道上，有自动取暖系统，还有为客人们体贴入微的“衣帽干燥系统，可以将客人们而湿漉漉的衣服裤子上的水份迅速蒸发。在大厅里放着比东风谷更先进的冰箱，空调和洗衣机，甚至还有外界现代社会里才有的大屏幕液晶彩色电视机，以及标着“荷取”专用的笔记本电脑。

怜无只在东风谷的图书馆里看过图鉴，没想到这个表面上很落伍的幻想乡里，居然还有那么先进的内核。

“好吧，小妞们别吵，我可是在研究最后一步怎么走！”

象椛椛说的那样，这只名叫河城荷取的河童的确有点古怪。它只把声音传进了客厅，椛椛倒是习以为常，笑着说或许要等回儿。

“别傻站着！快坐到沙发那边去，那里有准备送给小雏的蛋糕和荷取研制的创新口味果汁，我准备拿去申请专利的！别剽窃！”

这到底是招待让吃还是不准人吃啊，早苗饿了，管他的呢，她说了声“谢谢款待”，就把头埋进蛋糕组成的妖怪山里。

“小崽子们，你们犯了大错呀！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河童爆发式的声音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突然，房间里的灯光全变暗，黑暗中只有一个个柚子大小的气泡忽明忽暗，这些气泡里都有位旋转的Q版红衣人偶。早苗和怜无记得，这好象是初来妖怪之山时，那个给她们引路的厄神。诡异却又曼妙的音乐的响起，就象是每个人的命运阴暗面都在此刻汇聚。

这些旋转的人偶随着音乐的节拍加速或减速旋转，甚至还变戏法一样的消失又出现。早苗和怜无自然有些担忧有些害怕，不知河童还有什么把戏。

就在约5分钟的音乐过后，客厅的灯光又重新透亮。那些人偶和黑暗里的光芒转眼间消散（*）。

“啊，欢迎欢迎！欢迎光临荷取的‘哀伤河童’工作室。刚才那个应该很棒吧，我做了个随音乐旋律控制全息影象的执行程序……准备明天献给小雏，人家不容易啊，都没人给她庆生！啊啊啊啊啊啊啊！！”

河童微笑着用超大的音量自话自说，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早苗已经把她的蛋糕“妖怪山城堡”挖了个底朝天。

“妖怪山又完蛋了……”她那张随着情绪而变化丰富的脸瞬间晴转阴有大雨。抱着脑袋她表示不能接受，“椛椛你带来的人类真彪悍。”
“啊……你好……我们只是正常的食客罢了。”早苗不知该是该微笑还是该一起跟着沮丧。
“就是小白鼠也不能如此鲁莽啊。”她不高兴地扔过来两个金属物品，早苗和怜无接住后一看，是两部超薄的手机。
“喂，我是怜无。”
“啊，怜无酱，我是早苗！”
“嘿~嘿！果然不错，在我的小结界里，可以随意相互拨打电话，享受远程通信的乐趣。”河童得意极了。
“喂，这……有个毛用。”怜无面无表情地说。
“人类可真是目光短浅。连以后发展的可行性都看不出来么？”河童操起手来一脸不悦，“亏得我一天到晚在想法子怎么把那些信仰给你们传送回去……”

她搬来一个包装完好的箱子，发着牢骚说，神奈子大人就只拿了区区一箱黄瓜作为谢礼，根本不够嘛。

“你要帮我们一把？”
“小子，说的没错，这是你的福气！在我荷取大人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她不客气的拿出箱子里最面上的黄瓜，开口就咬。却突然发现了封口纸上的手写体:

“M·Kirisame has visted here and provided you more excitedly experence of life DA~ZE！★”

她的脸瞬间惨白，忙把箱子抛个底朝天，黄瓜早就被偷没了，只剩下一箱子软木。

早苗和怜无从见到河童的那一刻起的24小时内，河童那专用的抽水马桶一直响个不停。

（注释*：sm8753371）
*——*——*

椛椛心情很放松，站在一旁尾巴一直在晃悠。

在好不容易止泻后，河童迫不及待的和她要监护的人达成某种共识，要她们先等会儿，“我要完全消灭抢东西的人，偷东西的人！我一定要把他们轰至渣！”

靠着腹泻后莫名其妙涌动的激情，她用了1小时不到就把‘超电磁捕鼠夹’做了出来。而怜无不幸做了第一个小白鼠。在此省略1000多个字，反正她差点就没命了。

当然和人类一样，河童的状态也会持续波动。在激情逐渐消退后，这家伙变得懒散起来，只默默地对着图纸抱头发呆，以至于早苗和怜无觉得河童在有区别对待他俩。

“喂，带绿帽子的家伙……”怜无挠着耳朵嚷道。
“谁是带绿帽子的家伙！”河童抗议。
“说的就是你。不要搞区别对待！我们的时间可是有限的，拜托你专心地给我们一点阳光好不好……难道你灵感枯竭了？”
“什么，灵感枯竭？”河童喝着软饮料，象拨浪鼓一样摇头，“荷取的字典里没有‘灵感枯竭’几个字！”
“可象你这样闭门不出，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思维枯竭的。”早苗担忧地说。
“没事，幻想乡被神明眷顾着呢。这里的人不会灵感枯竭哦。”

这般和唯物精神相违背的话可真不象一个科学工作者说出的。

几天很快就过去，当椛椛带着早苗和怜无再来访问河童时，却发现她分外憔悴。

“小荷取，你精神很差劲啊，再不出去活动活动……”
“我是个傻瓜。”
“啥？”
“我是个傻瓜啊……被一箱已掉包的连黄瓜皮都找不到的东西欺骗了。”

河童开始默默流泪。

连想起当初神奈子抱着水手服痛哭流涕的情形，这不禁让怜无产生了怀疑：“妖怪山上的生物，个个都是影帝么？”

“对不起啊，我还真是个笨蛋！笨蛋！”荷取抱头，一脸出很痛苦的模样，爆发般的声音就连椛椛都吓了一跳，“信仰的传输真是不靠谱啊，神明的份类事却要推脱给河童来做，那么棘手有没有！你知道不？这比给诹访子大人建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儿童水上乐园难多了，比给大天狗修个铁盒子，让他老人家随性穿越各结界走亲访友麻烦多了！有别的河童你们不去找，黄瓜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冷场数分钟后，上肢下垂的河童无奈地倒在沙发上。

“来看报纸吧。”椛椛不忘自己的老本行。
“不看。”
“看吧，有只妖精都比你强咯！”怜无觉得椛椛的微笑已经快成了商用表情。

河童平心静气后终于想看看报纸的头条。上面写着“妖精权益联合会的发言人桑妮·米尔克的重大假说！”

“若是人要传递到外面去很容易啊，大妖怪和神奈子大人都一定可以办到的！但要传递那些无法量化的信仰，让它们通过电话线传递不是更好？人间之里不是已经准备架设电话线了么？”
“妖精在说完这句话后，又补充说，它的妖精权益委员会已经和冰妖精结盟，组成了幻想乡最大规模的妖精联盟，准备在春天引起一场异变：摧毁这些电话线！让信仰传输不成！ 文文。新闻 报道”

不管是偶然还是妖精真的很聪明，总之，这个新闻由鸦天狗的小报传开后，必定会引发了幻想乡上下的一场热议：论妖精智商的下限，以及妖精智商的最高值？

河童泪流满面。

她以泪洗面后平淡地对椛椛说：

“快，小椛，去把慧音和阿求两位老师请上山！”
“啊？哦……”椛椛摇起尾巴，虽然一脸不解但还是想照办。
“我们需要把信仰转换成能够跨结界传输的物质，然后需要很快地在结界间进行传递，并严格封装以减小损耗，使这些物质能够安然地传递到恰当的地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Server端，更需要一个Client端。另外，打开结界需要很大的能量，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测量瞬时穿越结界的介质单位，以及测算出它们理论上是否能够到达三维空间概念下的东风谷。结界间的无限传输和介质封装协议已经有理论基础了，反正就差实际运用，但该怎么把信仰转换成物理能解释的东西呢？解决了这一步，就有办法转换成记录了信仰信息的，人眼看不见的介质，在客户端再将这些介质还原成正常的信仰……对，第一步，该怎么把信仰转换成最好能够感知的东西？到哪里去找能轰开结界的能量？”

她问着发愣的早苗。

早苗觉得她快疯了。

科学的力量已经无法做出合理的规划了么？早苗心想。河童要拜托的是慧音老师和阿求，不过听人说她们都只专攻历史，和自然科学的领域相距遥远，倘若叫住她俩来帮忙，其效果大致已在早苗的脑中提前定格：

“如同开农用小飞机的家伙突然被征调，然后开喷气式战斗机去撞外星人的母舰？”

总之，她们还是让椛椛带路，一起去拜访稗田家的家主，也把慧音老师请了过来。

“啊，两位老师请坐请坐。”
“好久不见小荷取还是那么风趣啊。”慧音老师望着她正戴着烧焦的河童帽，和鼻子下那个完全不自然的人造假胡子，不禁打趣道。
“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啦：荷取工作室举办的，第29期的漫才讲坛要提前进行！”
“啊拉，要提前啊……”
“是啊，阿求老师，我准备拼了。我这几天会很忙，在帮那些外来人做些神明才能做的事。争取在漫才讲座之前把东西造出来，然后咱们的活动就马上办，来验证我的理论是否能实现！”

虽然听不懂河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阿求和慧音还是苦笑着拍掌。谁叫河童承诺要给村子实现电气化呢。

怜无不禁想，人间之里真的需要电气化么……

萃香这个小鬼可以在人类的村庄里自由往来，在博丽巫女追逐宝船过后，这个小鬼闲来无事，居然不知从哪里借来一把木吉他，不时灌几口老酒，翘起腿自愿为村子里的小孩弹起了陌生的旋律。没人想得到她会弹其他，她主持的宴会也在博丽神社里照常进行。一切就如同往常，一切又和以往不寻常。妖怪们自己就开始喧闹，妖怪们自己也会归于沉寂。

荷取说沉寂不等于寂寞，妖精们照样在探讨着怎样恶作剧——于是河童打一个呵欠，越是累了的时候，却谋划着明天的休假日，终于想着该多运动运动。早苗喜欢把河童带到太阳花田下迷宫一样的小径上——东风谷也有这样的花田和小径，于是这成了早苗在幻想乡里最喜欢去的地方。怜无还向道具店老板借来了外界流入的自行车，她载着椛椛横冲直撞，载着椛椛冲下陡峭的山坡。她们一起望着天，河童说，幻想乡不错吧，早苗略微想想，轻轻地点下头。那么以后常来么？早苗迟疑地想想，东风谷的神明还等着我回去呐。

我可是现人神呐。

可是没人听我的呢。

在例行的宴会上，她于片刻的失落中，接过萃香递来的木吉他。其实她什么音都不会弹，但在特别为她准备的欢迎宴会上，乘着酒精的作用，她倒也唯一一次挺爽快地说：

“我要让你们记住我！”

她一高兴，就象模象样地召唤起神风。

喂喂，不必太较真了吧。

为何非得召唤乱吹的神风！

早苗很高兴，还依稀记着神奈子才教给她没几天的祝词。她胡乱地念着宣言，胡乱地挥霍着身为现人神仅存的一点神力。或许酒被灌得委实过多，早苗太高兴了，她把妖怪们吹上天，把神社前的树吹得东倒西歪，眼下就连幻想乡的妖怪们，都认为她缺乏常识。

寂寞啊寂寞。当怜无也被吹飞时，她嘿嘿地笑着。

她突然看到远方有几个黑影。其中一个带着小鹿面具的人她认得到，那可能是抢她信仰的家伙。

“等着！早苗酱要收拾你们！嘿嘿。”她冲上前去，想凭空划出一个五芒星弹幕，却一个拌蒜摔一跤，在被椛椛扶起之时，那些捣乱的黑影早已逝去。

虽然摔了一个跟头很不爽，但她还是带着退治黑影的满足感，攥紧那个收集信仰的小容器，在

神明的举动多为盲目而胡来，现人神也不例外。

（待续）

(image credit: sunyu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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