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按：连载继续。首回链接点此，连载系列点此。东风谷的管理员会议，作者曝露了他IT宅的身份。
第九章 (续)
魔理沙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快看快看，前方空地里那么多成像的镜子。
她所说的“镜子”，以外界人类世界里的标准来说是视频多画面分割器，一块大屏幕上有多块预监——分割器上的每一块屏则都有视频出现，全是小镇街道的监控。
她随手打开一个机柜，胡乱敲击着机柜上有着显眼标识的键盘。
“最好别乱动。”犬助手忙制止魔理沙，话音未落，多画面分割器的中心最大的一块显示区域上，结束了它的休眠状态。显示屏里出现了可以选取的电子表格。
“那上面是什么，好象一个名册一样。而且点下这个滑动装置的左键，还可以选取详细的资料看……”魔理沙随手用鼠标点击了一个名字，就好象外界的资料查询页面一样，这个屏幕里显示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安卡·迪·比亚吉奥
所属：光芒之街
年龄：17岁
性别：男
性格：开朗
心态：愤怒
状态：良好
数据库大小：765M
数据库日志：134G
“我认识安卡，他是个很爱开玩笑的家伙。”怜无默默地念，醒来的早苗四下地张望，“这些资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东风谷的居民都是容器。包括我也是这样。”
“容器？”
“东风谷其实就是一个电子结界，这个结界里的显著特点便是，所有的居民都只是类人的容器，没有自己的思维。”
所有人都抛下看稀奇的心态，直愣愣的盯住机房的管理员。
“你这样一说我可深受打击。”怜无无奈地摊着手，“我没心没肺。对吧，早苗。”
“这不明摆着骗人么，我的心不也正砰砰直跳呢。”早苗打个呵欠，显然还没睡够。她摸住自己的心脏部位。
“你们听我说完嘛。”穆蒂尼奥扶起眼镜，“这个结界归根结底就是依靠数据库生存的。”
“用数据库来记录信息？”田中问道。
“没错，你们看吧。”
穆蒂尼奥若无其事般地打开下一个机柜，解除其中一台服务器的屏保后发现，这里运行了一个名叫“信鸽公司接收记录查询”的服务，一打开里面的详细列表，在“查询数据库”的提示后，便有很多条经由信鸽传递的纸条上的信息显现出来。
“总该相信点了吧……这个结界的本质即是一组服务器和数据库搭建起来的。你们所发的短消息也全部都记录在这里，并由这些服务器控制那些鸽子们投递。而我们也都一样，都只是数据的容器罢了。”他敲着键盘，冲着田中和怜无等人说，“咱们再瞧瞧这个。”
怜无
所属：光芒之街
年龄：13岁
性别：女
性格：毛糙、单刀直入
心态：一般
状态：异常
数据库大小：1324M
数据库日志：131G
异常状态：模型特征已被改变，无法再利用并回收数据。
“好吧，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些数据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意思就是说，本来你也只是这里面的摆设，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你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那可要恭喜你，你已经逃脱苦海了。”穆蒂尼奥颇为遗憾地说着。
“骗人……”
“好吧，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记忆的？”
“什么时候？嗯？好像以前也有谁这样问过我……啊，是那两个废神来了之后，我只能回忆到那个时候。”
“这就对了。来访记录里有显示，曾有两位访客动用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把你和早苗的容器性质做了根本性的改变。”
“你说早苗也是？我想看看早苗的资料。”怜无恳求穆蒂尼奥。
“我也想看！”早苗握紧怜无的手说道。
不一会儿，大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早苗的详细资料。
早苗
备注：管理员
所属：光芒之街
年龄：13岁
性别：女
性格：天然
心态：一般
状态：异常
数据库容量：1178M
数据库日志：211G
异常状态：模型特征已被改变，无法再利用并回收数据。
管理组：Admin组
“我可要恭喜你们。你们成了真正的人类，有了自己的思维，这和田中有着本质的区别。”穆蒂尼奥一个人在鼓掌，而怜无和早苗遥望田中先生，他正拨弄开数据库服务器，若有所思地盯住显示器。
“虽然看上去待人接物比较正常，但终究只是个容器罢了。虽也会在吃饱穿暖和安全方面有所需求，但也只是尽量地在模仿人类罢了。他们没有真正的人心，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没有幸福和怜爱的感觉，更没有很强的自我意识。”穆蒂尼奥淡淡地说着。
恰在此时，犬助手不住地对着田中叫唤，而田中仍旧无动于衷地翻着资料，查阅着里面的数据，根本没在意是否有谁刻意打扰。
“我以前也是一个容器。但是桑德尔来了后，由于起初不能很好的统管这个电子结界，他首先把我变成了人类，让我在地底协助他，并允许我对自己的身体——也就是容器本身的数据做了抗衰老的修正。表面上他在神明俱乐部里发号施令，实际上所有决策和规则的执行者都是地底的我，由我控制着数据和实行效果……每次因街道即将消失而必须另找神明俱乐部时，他还会叫我做出策略，改变通往这里的密道。说起来我很喜欢光芒之街，这街道几乎就在中心机房的上面，这么十几年要想爬上去晒晒太阳，可比以前方便多了。”
“这些古板的木头人态度为啥那么恶劣，缺乏教养以及互助的精神，现在我总算搞明白了。”魔理沙摊着手叹息着，“那这个结界造出这么一堆木头人又有何用？”
“木头人……你是指‘容器’？每个容器里存储了大量的数据，你们看……”穆蒂尼奥在早苗的资料下选择“read more”指令。
在数据库漫长的搜索过程后，“早苗”这个ID下附着了海量的人名及信息。大多数人名后的住所栏里，填的全是外界现代社会的城市。
“看到没？这就是事实。早苗在成为人类之前，承载了很多人的思念和希望：可能是其他结界里的人，也可能是外界现代社会里很多人的思念体……我记得桑德尔说过，这样的电子结界还有很多个，它们满载着思念或希望。很多人心底里难以触及的部分成了思念，成为了小镇里容器身心的一部分。”
“如果结界消失容器都被毁的话，又会怎样？”怜无问道。
“那你认为会怎样？”穆蒂尼奥反问道，“作为一个中心机房管理员，我可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原来我只是个容器。”早苗有些消沉。
“好好活着吧，你已经是管理员了。”穆蒂尼奥别过头去，边检查着服务器边对其他人说，“我的使命也就算结束了。其实早就该结束了。起初几年，桑德尔用传统的神力掌控这个结界，其后为了更好的和这个结界融为一体，他让我在数据库里添加了他的帐户，并将‘信仰=神力’的规则写进了‘帐户方案’里。习惯于用‘数据’这样的概念操控这里的一切，到后来我几乎都派不上任何用场，什么事都是他来直接运作了……”
“后来你就在这里待着，无聊到这种地步啊。”
“没错，为了补偿我，桑德尔曾给过我承诺，说只要这个中心机房有来访者，我的使命就算结束。”穆蒂尼奥转过头来，眼神里迸发出奇异的色彩，“他也允许我在使命结束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所以，再见了！”
他侧过身子叹了口气，早苗分明看着他在落泪。
“小心啊！”
就在那一刹那，怜无赶紧扑倒早苗。
一个光弹袭来，砸坏了不远处的一块静电地板。
早苗一号和灵梦一号已经不受控。
“早苗早苗，我们有了新的主人！”
“是啊，新的主人！”
“去尽力的破坏吧！”
“破坏这些挡路的家伙！”
在众人未知觉的情况下，刚才说着话的穆蒂尼奥侵入了早苗一号和灵梦一号的指令系统，并刷新了新赋予的指令集和会话模式。
“不好，她们被人篡改了。”
“大家小心，灵梦一号那架势要总攻了，喂你这带眼镜的家伙，不要太张狂，这两个人偶不分轻重，会把这里破坏地一干二净。”魔理沙警告道。
满天飞舞的封印光弹可没长眼睛，魔理沙躲避不及，在尽力抵挡之时，灵梦一号的封印光弹仍伤及右腿。
“血！血！”早苗惊呼。
“快保护魔理沙！”太太对这样的变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可是接下来，既没有符卡也几乎没有对抗，早苗一号在地上画出一个五角星，震耳欲聋的爆炸后，他们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论是袭击早苗和魔理沙，还是来个自爆后消失，他们都精准地以不冲击机柜和服务器们的正常运行为前提。
“不和你们玩啦，再见！”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魔理沙可追不出来了，哈哈。”
“如果还能回到幻想乡，没准我还要自我炫耀一番。”
“可是，没能回到幻想乡，不觉得遗憾么？”
“放心吧，爱丽丝小姐会以我们，以我们的新主人而自豪！”
“混蛋，没有恋爱过一次。”
“人偶还需要恋爱么……”
魔理沙等人不断地听到两个人偶在逃窜时的对话。
她们都不明白过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当众人好不容易在多画面的大屏幕上再次捕捉到穆蒂尼奥和两个人偶的身影时，他们已在结界的边缘，硕大的裂痕触目惊心。
穆蒂尼奥转过头来，就象是知道这个结界里仍在很多观众驻足观看一样，依依不舍的行个礼，以他的方式告别。
拯救这个结界的方式也许还有很多种，就这么孤独地去拯救这个结界，却会付出很多代价。
“再见，我喜欢这个东风谷。”
他们用自毁的方式完成了整个使命。
产生的巨大爆炸引起了短暂的地震，结界裂痕的扩张暂时中止。
在少倾的沉默后，早苗盯住大屏幕哭泣不止。
“好了，早苗。”怜无蹲下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为什么会这样……”
“别哭了。”
“我要一口气用尽所有神力。”她抽泣着说，“一定！”
怜无一愣，她猛得抱住早苗说：
“早苗啊，现在可不准你胡乱说话。先等我两天，我要穿越回幻想乡去，去拿到很多的信仰！”
“哎？”早苗嚷着，“早苗不准你去！”
“可是你是这里的神明，也是这个结界的管理员，不能被传送出去，魔理沙也有伤。”怜无声音虽小，却态度坚决，“只有这办法了。”
太太和魔理沙默然。
虽然穆蒂尼奥的行动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但也只能算杯水车薪。在没有更好的决策下，太太默认了怜无的选择。凭借着她的“屋内陈设还原工具”，她可将穿越前必须准备的物品还原出来。后来这帮人在机房里愣是变出了一张圆桌，只为了能更好地享用最后的红茶。在河童，神奈子和紫的帮助下，太太终于能够再次将幻想乡的坐标定位。虽然此时传递危险很大，但也别无他法。仓促地张罗着，太太只能传输一个人出去。魔理沙不允许早苗用仅存的神力给她继续疗伤，虽然腿部已经止住血，但行动完全利索起来仍需要一定时间，也只有怜无不受限制，能够再次穿越到东风谷。
“没事的，我会早早回来。”怜无一脸轻松地踏入太太从新纸鹤里解构出的小型结界。
早苗长舒一口气。自太太进行漫长的解构开始就百无聊赖的她，也是一脸轻松的模样。
以前不是人类，以前只是个木头人，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人类，现在也成了神明。
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哪些话半真半假？
她喝完最后的红茶，惬意地打个呵欠，脑子里却不断琢磨着，想用神力赶紧把怜无催眠过去。
偏就在这时，有人习惯性地往她后脑勺劈了过去。
“事不过三啊可恶！”她忿忿地转过身，接住了怜无的手刀。
但是她没想到，还有人追加攻击。
她被那根扫帚棍子结实地袭中，在坠落入属于自己那昏暗的深渊前，只听到太太的那声“借用一下魔理沙的扫帚，抱歉了！”。
还是我们来解决所有问题！
（待续）
(image credit: nekosugiayana)
欢迎各位给连载作者与编辑留言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