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派报告:眼不见为净

原文See No Evil – The Escapist

翻译:店长

nuke

前言

翻译这篇文章的理由还真不少,最近的记忆是《辐射3》(Fallout 3)日文版去除The Power of the Atom任务的新闻(该任务允许玩家点爆Megaton城中央的那颗核弹);联系上最近韩国媒体到议会对ヘタリアAPH)动画版的劳师动众,也还真是时候给这个说不尽的二战后遗症来个恰当的评论了。本周我选择了这篇来自美国籍犹太血统的以色列作者的评论,跳出发生在巴勒斯坦的人道灾难,尝试在游戏中找到一点理智。

正文

我是在以色列度过童年的,我的外祖母,Miriam,每隔一个周六会从特拉维夫开车来我们家聚餐。虽然我和亲弟总是围在家中那台电脑旁玩着最近物色到的游戏,甚少像个孝敬的外孙般在门口迎接她。一个星期六她走到我们觅食的老地点,手里抓着几条雀巢巧克力,想劝服我们暂停手中的游戏。利诱失败之后,她改变战术,尝试加入玩家群体,询问我们正在玩什么游戏。

hitlerinwolfenstein3d

“这是《德军总部3D》(Wolfenstein 3D)。”我们齐声回答道,视线没离开屏幕。

“你们在《德军总部3D》里干什么呢?”

“唔……”我犹豫了,“这是一个杀纳粹士兵的游戏。”

她站在那纹丝不动,盯着屏幕上的纳粹十字,听着隆隆的枪声与德军士兵的惨叫,停留在仿若无尽的沉默中。当时我还小,却不难体会这奇怪场面背后的涵义——此时此地,站着一位因为纳粹德国入侵而生活剧变的波兰受害者,看着她的孙子们在弹指之间枪杀她的前任血腥统治者。

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许久,她总算喃喃道,“我猜这没什么问题”,就转身走向厨房。

这件事某程度上支持我全无后顾的玩着二战主题的FPS,祖母说没问题来着,还有谁比亲历悲剧的人更有说服力?我继续射杀着精神失常(*原文用的是pixilated,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混淆了pixelated,即“像素化”)的纳粹兵,后来显卡科技大幅度提升,我又将他们炸成一块块有如蜜糖火腿的肉末。我的虚拟战斗跨越了整个永远处于战火下的欧洲——我或许比盟军杀了更多的德国士兵。

我得惭愧的承认,我的乐趣有一部分来自为祖辈们“报仇”的快感。屠杀那些无以复加的邪恶力量的走狗一直是电子游戏的标志,但对于一个犹太人而言,屠杀纳粹的走狗,似乎又附加一种史诗般的正义。我是这么想的,直到祖母Miriam去世。

亲身体验过二战的老一辈即将要完全逝去,美国大屠杀纪念馆也在紧张的寻找极少数仍生还的犹太人,希望保留他们最后的证言。他们必须准备好迎接缺乏历史目击者的时代,维护这些古老的记忆将越发困难。

这种紧迫感是在我外祖母去世之后才进入我脑海的。当维护大屠杀记忆的责任来到我们肩上时,就只剩下图片,书本,电影和游戏记录这些历史事件了。这些媒体都有各自的问题,却无一像二战FPS这么富有误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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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使命召唤5:世界战争》(Call of Duty: World at War),它告诉了玩家关于那场战争的什么信息?除了军人外空无一人的城市街道,美国和英国是完全正义的大好人,苏联是举棋不定的获胜功臣,日本和德国是必须铲除的邪恶国度?

这些假设都是不准确和需要额外推敲的,但最困扰我的要数德国人的邪恶形象——即便游戏完全没提及大屠杀。纳粹德国眼里没有正义二字,无需更多解释;他们和奇美拉,蝗虫,《毁灭战士》(Doom)里的恶魔一样。《使命召唤》系列将纳粹兵描绘成行尸走肉,玩家可以尽兴的屠杀与摧残。如果这还不够直接,《世界战争》还附加了“纳粹僵尸模式”,让玩家无限制的扑杀不死族德军。

我是无法再忍受这种误导了。回想祖母轻描淡写的“没问题”,不过是对大屠杀历史的礼貌回避。在他们那一代,对战争高谈阔论是不存在的,她只是不想破坏了我们的游戏气氛。直至她重病卧床的最后时光,她才开口讲述了那不曾提起的过去。对我不曾去过的老家的思念,与我不曾听说的亲戚的过去等等。在她离开后,我总算理解了那些遗失的过去,与即将成为我个人责任的记忆。

当整个游戏业没人能超越那幼稚与失真的使命召唤类游戏,这是个问题。

纳粹僵尸的名声与残留的灭绝营恐惧共存,那些发生在奥斯威辛(Auschwitz),特雷布林卡(Treblinka)等地的让人发指的罪行是我们公然恶魔化纳粹的证书;越共与伊拉克游击队都没有的“荣誉”。当然,大多数国际冲突都带有一定程度的仇外情绪,国家也愿意将他们的敌人比做怪物,并用对待怪物的方式对待敌人。在欧洲有贪婪的犹太人,在以色列有嗜血的阿拉伯人,在美国我们擅长捏造成见与事后为成见道歉:野蛮的印第安,低俗的非洲人,扭曲的日本人等等。今天我们谴责这些种族歧视,似乎只有纳粹兵,还是别想像成人类比较安心。

我没有资格评论纳粹文化该在当今文化里有怎么样的体现,游戏对德国,日本等团体的虚假体现应该留给那些团体自己解决。让我担心的是在电脑游戏编织的历史里,仇外情绪变成了唯一的原料。诺曼底上的每粒沙子都被还原,斯大林格勒的每栋建筑都被记载,每个纳粹兵都被射杀,刺杀或烧焦。然而我们没遇上半个犹太人居住区,没碰上半个集中营,即便它们就在任务点的半里之外。这个版本的历史,这个不提及大屠杀的历史,实在太阴险了。在这个集体记忆即将消失的时代,我们不能接受这个将集中营置于屏幕之外的二战再版。它伤害了我们为保存历史事件所做的努力,让我们更接近无法谴责颠覆二战历史的人的时代。

我并不想增加游戏开发团队和发行商教育玩家的负担,也不愿意责备喜欢这类游戏的大群玩家。但如果这些游戏还希望通过二战的历史框架来盈利,又不愿被媒体贬低为“赚死人钱”,他们需要加入虚构娱乐以外的史实。

我可以预见两个选项,一是承认电脑游戏不过是堆奢侈的玩具,无法像其他媒体一样重现历史事件,并将FPS的范围局限在奇幻与科幻这些黑白正邪分明的世界里;第二个选项是设计些对得起这个人类历史重大事件的内涵游戏。像《德军总部3D》的游戏自然不会消失,但对二战游戏多元化的强烈需求似乎没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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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游戏能展现有意义的体验。讽刺的是,《使命召唤4:现代战争》(Call of Duty: Modern Warfare)正是这么一款游戏,尽管它展现战争的角度充满漏洞,却不乏意味深长的抉择场面——用游戏的特有方式将玩家逼入不安与深思中。一次死刑,一次核爆,一次拷问,这些事件在夸张的“我们”与“暧昧却非西方的他们”的对战中或许显得平淡,但它们绝对是游戏向玩家展示深刻思想的好例子。

想像《世界战争》的纳粹僵尸模式,这个一群玩家拼命保护阵地的模式被放入有意义的历史背景。例如保护华沙犹太区的游击队,甚至可以是德国老人与小孩保卫自己在柏林的家园。游戏希望引出的情感已经存在——恐慌,绝望和畏惧。我们只需正视历史,而非小心翼翼的绕开让自己不安的那些片段。

不需跨过无形界限,也不会引发媒体论战,我们已经在多人游戏中扮演过德意志国防军,升起过用十字装饰的旗帜。玩家也在游戏中向日本兵喷射过火舌,并盯着它们在烈火中痛苦扭曲。如果我们能接受上述的画面,我们更应该准备好接受一款正视历史的游戏。因为要是哪天我发现我的外孙在向机械希特勒发射激光,我可不会像外祖母Miriam那么和蔼。

正文完

hetaria

后话

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可以理解韩国人对二战历史的重视。一部来自日本的有关二战的动画,即便只是擦边球,要通过人畜无害的儿童频道播放给韩国的政治观未成熟的新一代看,被政客与媒体用侮辱韩国一笔勾销也在意料之中——老一辈对二战的集体记忆是清白的,有不想后代还没受教育就被外国媒体抢先洗脑的提防心态也是正常的,利用排外情绪来巩固执政力量的高层也绝非韩国一家。

但我对韩国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保护二战记忆为得是什么?是引以为戒,不是煽动仇恨;以前者为出发点的政策会让国家之间的隔阂减少,以后者为蓝图的阴谋则形同于在两国人民之间筑上高墙——看看今天的远东局势,各位不难想象“二战记忆”是建立在哪种心态之上的。50步与100步,迎接建国60年的我们在偷笑韩国的疯狂时,也该想想自己是否处在这种人造二战情节的控制下,无论那是游戏,电影或书本。

带着与作者类似的童年记忆完成了这篇翻译,希望各位读得愉快。

全文

Author: 店长

The Master of BitInn

21 thoughts on “少数派报告:眼不见为净”

  1. 迎接建国60年的我们在偷笑韩国的疯狂时,
    ——韩国真的疯狂吗?在这所有人口径一致鄙视辱骂韩国的时候,我为所有的人默哀。

    也该想想自己是否处在这种人造二战情节的控制下,无论那是游戏,电影或书本。
    ——我在各论坛看关于这次黑塔事件的回应中,绝大多数是辱骂韩国,为被中止的TVA哀叹的。人造二战情结在哪儿?我只看到了人造去二战情结。

  2. @酱油
    你至少读了前言与后话,我鼓掌
    不过啊……
    辱骂韩国->?->人造去二战情结
    要我做填空题的话,会填“韩国抗议APH是出于二战历史”吧。

    hmmm,要是你看了正文就好解释了,因为我完全没提到APH的事件;更不会跑去支持抵制韩国。
    真相是有啦,不过还是网友留言最严肃最正规,真相就不算什么了,对吧?

    人要有自己的观点,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3. 正文我当然看了啊,它难道不是说的是:反对对纳粹的盲目妖魔化和由此而来的仇恨,而应该通过行动保存二战记忆吗?
    但是,博主难道认为,这些记忆就不会带来仇恨(或者抵触、反感)吗?
    我最近看了樊建川(请自行百度)写的一本讲二战的书,他这本书的宗旨就是与那位犹太作者是相通的,通过大量的史料来保存记忆。但我看了后仍然不能自制的恨起日本人来,因为他们干的不是人事,更因为绝大多数日本人到现在依然没有正视过二战。
    我猜博主的意思,是想对读者说,不要去盲目仇恨谁了,现在这个年代发展、合作是主题,我们要从二战从吸取教训,但不应该有仇恨了,是吗?(依据:是引以为戒,不是煽动仇恨;以前者为出发点的政策会让国家之间的隔阂减少,以后者为蓝图的阴谋则形同于在两国人民之间筑上高墙)
    现在有些FQ,他们对二战和日本的了解还不如我,驱使着他们的是一种盲目仇恨,你这话对他们说当然没有错。但是——
    从我在各论坛看关于这次黑塔事件的回应中看到的,却是很多人支持一个由日本作者画的淡化二战虚化冲突的漫画而改编的动画,尽管这种态度有一部分是由对韩国的非理智情感而来的。这种态度,形象的来说,虽然没到汪精卫,但也到了周作人。作为一个中国的日本ACG fan,我感到十分痛心。
    而这个blog,是FQ来看的人多,还是ACG fans来看的人多?孔子说因材施教,博主你觉得你这些言论会给读者一种什么影响?

    至于那个真相,只是表明有很多人在看这个新闻之前就已经生理厌恶韩国罢了,再加上有些人喜欢哗众取宠,添油加醋,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一边倒。

  4. 過去的記憶會不會帶來仇恨,我倒是覺得真真的就只能看個人了:是把那樣的記憶變成仇恨的根基再把那樣的感情反彈回去,還是把那樣的記憶變成自身實力的飼料——的確是看信息接收者的個人造化。

    我是認爲作爲現在還活著的一代人,保存記憶是一種義務,至於你的後代要怎樣解讀你保存下來的信息,那是他們的事。但在那之前,客觀而完整地保存下來是前提。

    我認爲你的意思就是,你痛心這一代沒經歷過被日本侵犯的年代的中國動漫畫迷們,他們接受了過多的日本作者淡化二戰的作品而令你感到痛心。

    而我的想法則是——奧巴馬的上任演講很好用——“他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而是競爭對手”

    在現在這個暫時還沒有硝煙的和平年代,你非要群衆仇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這並不能使自己變得更強大。

    靠近他,學習他,提防他,偶爾壓制他,如果他要變成敵人的話就幹翻他,這個世界説到底並不是有仇恨就能完成工作,重點是拳頭夠硬夠大

  5. 我發現最近的WP是不是都把.com的域名都當成篩選條件過濾掉了,我之前在別人的blog留言也是這樣子 =_=

  6. @酱油
    这文就是翻译给你所说的那些群体看的,有什么统称我管不着。
    我不能为你解文,因为这不是我的文;但我可以表达我的观点。

    1. 仇恨不是体内自动生成的激素,适当的历史教育是不会制造出这么多咬牙切齿的国民,更别谈什么排外情绪;
    2. 谁都能宏观的看历史,从那种角度看二战,大家只能得出“轴心国”与“同盟国”这种黑白的概念,缺乏灰色地带的历史,恰恰被政府与媒体加以利用;
    3. 我们要记录的是战争本质,它并不是由几个国家或几家媒体说了算的,更不是由英雄与走狗组成的小说——那些事迹能帮助阻止下一次世界大战么?不行,因为它们只为对应的读者服务,中国讲述的二战入不了日本人的脑,反之亦然。
    4. 如今愿意微观的看参战士兵和受灾贫民的人有多少?游戏能帮助甚至引导玩家从那种角度看历史,真正的历史;
    5. 无论你轴心还是联盟,资本还是共产——分解到个体,就只剩下恐惧带来的生存意志,那种你我都没有经历过的恐惧,那种读破万卷都不能理解的惊慌;
    6. 只有让参战国的民众,胜败不计,都理解战争是多么残忍的一种集体错误,战争才会结束,这样的史实才是无价宝。

    另外,既然你要纠缠着APH被禁播与骂韩国这两件事不放,我也扯几句。
    1. 我不喜欢干涉它国内政,但将APH上纲上线为淡化二战历史和侮辱韩国的说法完全是空口无凭,请你自己去看看作品;
    2. 骂韩国现象与APH事件完全无关,是互联网的羊群效应,这只能说明我们的网民水平有待提升,和支不支持二战历史根本没联系;
    3. 事实上,全世界的网民都是这样的,欧洲人骂美国,美国人骂中国,中国人骂韩国,韩国人骂日本,如此循环……你要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互联网,最好别上线。

    最后,我对客栈旅客的判断力有充分信心。
    什么因材施教,我有那能力教人么?

  7. why SO serious ? if you can’t take a joke from japan, say it out loud… don’t have to portray them as sinister propaganda

    >It’s about respecting the will of others, and believing in your own.

  8. 我比较同意Ling的看法,“他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而是競爭對手”。
    但“在現在這個暫時還沒有硝煙的和平年代,你非要群衆仇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這並不能使自己變得更強大。”——这个我持保留意见。

    我觉得博主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而且对国内形势存在误读,对APH事件的性质的判断也不能让我认同。
    但在这里回复实在不能很好的表达我的意思,我会对这个事件也写一篇解读,到时欢迎来喷~

  9. 盲目的仇恨祖輩的恩怨并不會有任何意義,正如《絕代雙驕》里所反映的。重要的是通過自己對史料的解讀去建立自己的行為規範守則,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自己的底線并不是所有人的底線,沒有必要說服別人去遵循自己的準則。如店長所說類似的,自己的歷史觀不會被其他人完全接受,我們的歷史觀也不會被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完全接受。
    是的,我們沒有經歷過戰爭,但是我們還是必須通過史料去認識歷史。另一方面,History is written by winners。只要是由人去記錄的歷史就不會是客觀的,信息必定是經過了篩選才能記錄下來,因為沒有人可以一滴不漏地記錄下來。有理智去看歷史才有意義。

  10. ……作为APH饭我或许该为自己保持了某种程度的冷静而自豪地笑一下?=_,=
    不想说太多,只是觉得如果韩.国那边要求APH停播是因为觉得任勇洙同学(原作里的韩.国.君)的人设不符合他们形象的话……请允许俺仰天大笑直到笑死。虽然这么死法事实上挺师太的=3=
    我也不知道谁给APH下的定义是[面向儿童的二战题材动画]……个人觉得很多争议就是在这里出来的w。原作最开始只是在作者主页上的涂鸦,什么时候变成了[面向儿童]?
    如果说这是[阴谋],我也要大笑一下……在KIDS STATION播出=面向儿童=阴谋的话,我只能不发言。

    骂韩.国在国内这边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APH只是给了要骂的人更多的理由……耀家这边对APH有意见的人也有了一起来骂韩.国人、骂APH、骂日.本人的机会。历史的真相在每个地方写的都不一样、就像原作里面罗.马爷爷和日.耳.曼爷爷的奸情孽缘或者仇怨一样[历史的真相早已埋入黑暗之中]、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哪个地方能有的一点碎片,每个地方写的都不过是一家之言——完全真实地还原历史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谁连一家之言都不听、是不是更该打?

    即使不认同他们的说法,至少也听听别人说什么吧。只看自己这边的一家之言然后认定它是宇宙的真理历史的真相、真是不够理智的表现XD

    不管怎样,我想说的只是……
    敏那要有娱乐精神、Take it easy.
    很语无伦次、抱歉了。
    (APH网络礼仪后遗症……囧我在在国家名里面也都加上分割符了希望不要影响阅读OTZ)

  11. 大部分上綱上線的愛國情緒只是個人壓力釋放的產物吧,對現實對環境對生活壓力的不满无从發泄,難得找到個愛國名義的出氣袋了那還不盡情意淫發泄(對屏幕放炮嘴遠比向家人摔碗發泄要安全得多)?魯迅的《阿Q正傳》還是有概括性的先見之明。
    這種情況大概源自于傳統教育、電影一面倒的妖魔化我們的敵人,媒體、報紙一面倒的描述自家受難史與英雄光輝事跡。(這方面我覺得抗議日本教科書篡改歷史之前請先把自家教科書上抗美援朝之類的鬧劇修正過來,或者自己接受世界上沒有那個執政黨會100%真實的面對自家歷史)

    看待過去的戰爭應該保持理性態度,譬如《父輩的旗幟》《硫磺島手紙》是較好的典范,雖然是老美自家電影,但揭露的卻是自家的戰爭動機,如何塑造士兵英雄,如何鼓吹國民買戰爭債卷,如何拖動戰爭經濟從中取利。《硫磺島手紙》中也沒有著重丑化日本人,日軍殺人嗜血為樂的傳統形象?見鬼,這里只是群懼怕戰爭,抱著家書思念家人,掙扎求全,被國家拋棄的普通士兵而已。戰爭中誰正義?誰邪惡?這種政治家們用士兵、平民性命角力的游戲,在乎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觀看而已。

    “緬懷戰爭不是延續仇恨,而是引以為鑒”
    但不見得所有媒體,游戲商都抱有責任心,在這種輿論環境下是否能保持觀點、不偏激,或者淪為阿Q之流就要看個人造化了,事物偏向極端只會改變其本質。

    對于APH停播事件只能用“國情”來作蓋棺定論了。在炮嘴韓國人的時候反思一下APH在中國放映的話,國人能否對“日本君的那一刀”沉默?

  12. >在炮嘴韓國人的時候反思一下APH在中國放映的話,國人能否對“日本君的那一刀”沉默?

    that’s impossible, including me.

  13. 写出来了:http://kyonsama.ycool.com/post.3027308.html
    欢迎批评讨论,人参公鸡就免了。
    我先回家了恩。

  14. 能说什么呢~

    一群人和一个人不是一种生物~

    历史只留下无数悲剧而已,

    争论谁是罪魁、谁正义谁邪恶又有何用?

    我们人类依然避免不了下次的悲剧重演的~

  15. 别的不好说,但是就最近流行(是最近把?)的嫌韩流众,倒是没有所谓的对历史于国之间关系的理解,这些人是一群羊,反法时候是这群人,反日的时候是这群人,反美的时候八成也是这群人,这群人代表不了什么,就像会叫的狗,声音很大,其实没有用,他们已经被长期驯化,没有胆子敢做出像国外那种极端种族分子那种事,然而有总觉得自己比较了不起,无论什么政治事件,什么国际消息,都不顾自己接受到的是否为客观信息,急着叫一叫。

    事实上如果有调查民意的组织,这些意见通常不会被考虑,就像商场不会对街头的白痴发调查问卷一样

  16. 历史的记忆不会创造仇恨,创造仇恨的是家庭、学校与社会。
    就像当今天朝一个汉人不会因为女真,蒙古人当年的入侵(噢噢,还有统治时的种族歧视)而仇恨他们,也不会因为清军入关是扬州嘉定的屠杀而对满族人抱有仇恨(尽管我也很确定他们没有公开道过歉),更不会因为俄罗斯占领了清政府大量的领土而放弃对其的好感(这也说明了仇外与事件发生时间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对台湾来说“侵占了其领土,奴役了其人民”的日本,却有相当数量的居民对其抱有好感也更说明了这一点。
    身边的人的反应会直接影响你的判断,正如众多论坛上对事件的第一评论(如果主题本身没有明显的倾向性)往往决定了后续跟贴的立场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头头这么喜欢五毛党(笑)。我想,中国有不少人崇拜(历史的记忆)纳粹(确切说应该是单纯的希特勒?)却对日本充满了仇恨(环境的影响),也是因为这个吧。

  17. 人要完成从一个普通的平民到在战争中屠杀平民的军人的转变并不是那么困难的的,在中国屠杀过无辜平民的日军士兵回国之后的生活很可能和一个普通人无任何区别,这是战争和军队的特殊性所带来的影响。大多数时候平庸的恶才是更加常见的类型,希特勒这种极端的恶的疯子才是鲜有。

    反过来说,希特勒和霓虹比,认为希特勒才是真正罪大恶极的在西方比较主流,在中国却翻了个个,大概是做金光闪闪的巨龙鳞片比较有吸引力吧?或者是距离产生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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